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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恶党成立

第二章 恶党成立

8月23日,上午。

已经有多久,没有梦到三年前的事情了呢?

那时候的南,比起翔,明显更愿意接近我,依赖我的。

昨晚的,就是那时候甜蜜的梦境,关于小时候的我和翔还有南一起冒险的小日常。但梦的醒来,却异常的心酸寂寞。

“~现在什么时间了?!”

醒来时已经发现我迟到了整整3节课。为什么会这样呢?靠着拥有闹钟功能的刻印表,明明自己从来没有迟到过,这该死的刻印表却在今天坏了。

等我慌慌张张来到学校大门前时,发现连用于确定身份的魔力波动表也坏了。这样我就这样在学校的大门前停留了一节课。直到中午,当来值日的风纪委员帮我打开校门时,冷静下发疯了的头脑,我才发现,不是刻印表坏了,更不是魔力波动表坏了。而是,

自己真的完全失去了魔力,却没有换来一丝超能力的事实。

就在这个培养一流超能力的贵族学院,恩立米帝学院中。混杂着这样一个没有能力的我。

回到教室时,已经是中午午饭的时间了。

其中教室里存在不少带着各种午餐回去教室进餐的同学们。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于我身上。

~~~喂喂,那个就是传闻中的‘无’能力者啊。~~

~~~啊啊,好可怜了。明明班长是那么的善良,那么努力的。~~~

~~~真的吗?班长不但仪式失败了,连魔力也消失了?~~~

看来我的存在为他们增添了不少饭后谈笑的话题呢。

但我的第一反应,是同班的涟不在教室。毕竟自己,已经不敢去面对那些相信自己的人了。

对此,我不敢正眼对着那些对我抛来同情和新奇目光的同班同学,直直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这样趴在桌子上,假装睡着觉。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避免和那些把我当做新闻看待的人四目相对,也有了不和他们交谈的借口。即使这样,中途还是有不少热心肠的同学想要鼓励我,帮助我。但只是这些同情的行为,就已经让我的自尊受到严重的重创了。

之后,肚子里传来空洞的打鼓声,在向我抗议着。是啊,原来,自己今天,还什么也没有进食呢。真是糊涂。

好不容易才撑到下午的课。但即使是课中,也有不少纸条传来给自己。其中肉麻却温暖的激励语句,难道真的能安慰我吗?我应该如何表示才对。

“那么,现在开始再次清点每个人的能力。有错的同学请第一时间提出。张文轩,c rank,初级念动力,李寒,d rank,气象感觉能力~”

站在台上的老师,慢慢地对每一个初获超能力的学生们点名。

“~鸢,o rank,‘无’能力~”

直到自己的能力被无情的曝出,教室里蔓延着低声的嘲笑和回荡着点点同情。

“安静一下。之后进行的是有关‘再调整’的注意事项的说明。这也是超能力开发的重要一步,请各位同学做好必要的笔记,并牢记于心。”

虽然身边的同学都异常认真地边听老师解说,边做必要的记录。但对于我来说,这已经是没有意义了。并不是因为自己以前已经牢背了“再调整”的资料,而是因为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调整了。

所谓的‘再调整’,是针对所有获得新生心境世界和超能力的学生进行的二次评估。

毕竟每个人上报的能力和实际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为了验证实际能力的rank,所有的学生都必须进行cross world system的初次实战。

‘再调整’为期7天。在这7天里,所有的能力者可以自由组合成一个小团队,以团队为单位进行小组间的cross world war。其中,如果对自己能力有自信的团队,可以向高位的能力者进行决斗申请。只要在实战中,打败高于自己rank的对手两次以上,来证明自己能力的有用性,那么那个人的rank就可能再调整到更相应的rank,但是,一旦失败了,就失去再调整的机会,直到毕业也会被固定在那个rank中。

简而言之,就是超能力的实战检验。也是rank调整的最后翻盘机会。

“嘛,就是这样了。之后的时间交给各人自由组合团队,下课。”

第一个冲出走廊的毫无疑问是我。

现在的教室中,所有的同学们都在兴奋地讨论着自己的能力,就像新生儿般对万物充满好奇,但对‘无’能力的我来说。简直就是拷问的地狱。

学校的走廊上,只有我一个人慢行。

“!”

但是,同样的走廊上,传来规律的脚步声。

远远地可以看到,圣女罗莎莉亚,正在向我走过来。那份高贵的身影,还是那么美。

是来安慰我的吗?终于记起了我的事了吗?还是来告诉我,其实我的能力不单只是‘无’能力而已,还有更深的含义在里面吗?

无数的希望如同新生嫩芽般在干枯的心房上冒出芽头来。

但随着圣女与我再次擦肩而过,我才注意到对此抱有幻想和希望是多么愚蠢的事。

我想喊住她,却不知道停住她后应该和她说什么。恐惧着希望的进一步幻灭。

结果,圣女与我,已经是连最低程度的招呼也失去了的关系。

8月23日,晚上。

“来,肚子已经很饿了吧。”

回到家里,招待自己的依然是过度奢侈的晚餐。甚至比上一餐更浪费,餐桌上连普通学生都用不上的极高质量的葡萄酒都准备好了。

然而,如此豪华的晚餐令自己陷入深度的不安,非为超出家境的赤字,而是~

“结果,如何了啊?仪式。”

最担心的问题终于出现了。

“哈哈~什么嘛,就怎么不信任我的能力吗?妈妈。”

比起虚伪的解释,这时候应该用自信和轻松的语气带过。仿佛自己已经获得了一流的超能力一样,

“安心吧。难道你忘记了我是谁了吗?和平常的一样,没有辜负妈妈的期待啊。”

“是吗?太好了,看来我白担心一整天了。不过为什么突然以‘妈妈’称呼了,明明以前一直都是母亲母亲的叫。”

“哦。不是挺好吗?比起‘母亲’这样明显理清关系的叫法,不是‘妈妈’的称呼更亲密吗?再加上,差不多也该和解了,一直以来生硬的这份关系。以称呼为开始,不好吗?”

“~啊。是吗。终于,我的儿子也开始了解妈妈的用心良苦了啊。”

完全没有一丝胆怯,带着几分自信,甚至连“妈妈”的称呼都用于都用上了。只有这撒谎技术是值得信任的,这是我剩下的唯一长处。

“真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啊~~,这下子可在那个混蛋丈夫面前抬起头来了。真是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哦。”

说罢,母亲双手合拢,闭上眼睛向天花板拜了几下,然后露出安心的表情。即使是那么崇拜贵族生活的母亲,却保留着家乡里那拜鬼神,爱风水的落后文化。

虽然好久没有看到母亲这样开心的表情了,但我却心里不由得疼痛了起来。越是这样欺骗下去,就越不敢让母亲知道真相。只有现在,即使只有现在,我也想让母亲沉溺于虚伪的安心中。

“来,妈妈,今天就尽量吃吧,就当是仪式成功的庆祝,来,儿子敬你一杯。”

“啊啊,今天真是好日子啊。谢谢儿子咯。”

之后的用餐时间,我一次又一次地往母亲酒杯里装满葡萄酒。幸亏母亲天生酒量就不行,即使是没有多少酒精量的葡萄酒,也会喝醉。

不久,母亲就因稍微喝醉了而去房间休息。留下了我一个人收拾剩菜。

“~~~”

确认了母亲进入了梦乡后,我偷偷地把母亲的刻印表拿出来。真要感谢母亲临睡前都要把刻印表摘下来的习惯。

回到自己房间后,我仔细打量这个将成为母亲得知我仪式的详细信息的工具。

是的,虽然说恩立米帝学校有着把所有有关学生心境世界和超能力的详细信息发给家长的义务,幸亏校方总要把具体的信息整合好后才发给家长。而具体的信息,包括rank,心境世界,具体能力等,必须等到“再调整”结束后才能得出准确结论。

也就是说,我至少还能隐藏母亲一周的时间。

这一周的时间内,我必须想出办法隐藏著秘密。

而直接限制作为母亲信息来源的母亲的刻印表是最简单快捷的方式。

在这个魔力取代电力的时代,与旧时的电话相区别,刻印表的魔力传话是直接在脑海里形成声音的。而魔力短信,则是以魔力波动来记录信息文字的,而区别每个短信的魔力波动的波形,即魔力波形,就相当于电话号码一样用来区别信息来源。

是的,限制母亲得知我仪式失败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把校方的信息的魔力波型设定为黑名单拒绝接收,然后再向其捏造假魔力短信就行了。

短信不像声音,只有文字作为载体,是很难看出真假的。

但~内心的良心正在挣扎,真的好吗?即使骗得了一时,也骗不了一世。而且自己正在做什么,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吗?

“那么的话,还有什么方法呢?鸢!”

仿佛对着自己吼叫一样,愤怒顿时充满了心房。

是的,母亲已经没有什么能力去抵抗刺激了,仪式的失败,相当于高考丢失了答题卡一样,不,甚至更严重。因为高考即使失败了也有下一次,但是因为开发是一次性的,不可逆的过程,当仪式失败了,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若知道仪式失败了,本来就身患忧郁症的母亲会有多受精神打击,我无法想象。当我看到刚才母亲对仪式成功的开心程度时,我对此更加确信了。仪式失败,对母亲来说太残忍了。

可恶,最差的情况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中。

所以,软弱也好,卑鄙也好,无耻也好,我已经没有选择余地了。在最初,当我成为‘无’能力者时,我的选择就少得可怜。

只有不断说服自己,催眠自己,我才能继续走下去。是的,我只是在选择‘死’的方式而已,反正都要‘死’,不如选择晚一些。我也只有这个方法来维持母亲的精神。骗得了多少是多少。没有错的,自己做的事是没错的。

颤抖的指尖在空中比划,好不容易才碰到刻印表。

然而我却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

我,已经是连操控刻印表的魔力都失去了的失败作而已。

“~~~”

是吗,已经连这样的小动作都干不出了吗?这幅身体。

在这个大部分日常用品均以魔力启动的时代,没有魔力的自己还剩下些什么方法呢?还有什么能阻止母亲知道真相的方法呢?

犹如灵光一闪般,我连忙拉开窗帘,推开窗,狠狠地紧握刻印表,准备把它扔飞出去。是的,越远越好。刻印表失踪了以后,只要编个理由就行了。被偷了什么的都可以。到时候母亲肯定会去相关部门暂停该表的使用的。再次办回来,也要一段时间等待。是啊,完美无缺。

然而,我很快就停止了这个愚蠢的方法。刻印表起着信用卡,还有各种不可让人知道的私人秘密在内。虽然刻印表有着严格的绑定功能,但如果被他人捡到,后果依然不堪设想。

“呵呵~不是还有吗,那个最原始,最野蛮的方法。”

说罢,我翻出我的抽屉。在哪里,究竟在哪里?能够代替锤子砸烂刻印表的重物。我不禁为平时身为书呆子的自己而愤怒,在这个房间里,除了文房四宝和各种书籍外,连一个结实的东西都没有。

那么,厨房应该有吧。除去用魔力来加热食物的魔力炉外,不是有许多用来撕开食物的钢之利器吗?我兴奋地跑去挑出其中一把最大最重的菜刀,心中感叹道无论什么时代,做料理的工具都不会发生质的改变。

要怎么破坏这刻印表呢?刀锋能撕开它,刀身能压扁它,刀柄能砸坏它,刀背能劈碎它。各种方法都可以完美的‘料理’它。

这时的我,连这刻印表价值都顾不上了,陷入了暴走。

“~~~在干什么呢?我。”

静下心来的话,解决方法不是很简单吗?

只要把它藏起来就行了。

“~果然,还是累了吗?”

换做是平常的自己的话,一定能更冷静地找到这个方法。大概是压力太大了吧。

“~可恶。”

结果,我还是连根本性的解决方法也没有,只是单纯在逃避现实而已。

突然想起了,家里,不是有一种能够稳定情绪的药物吗?

我缓缓地向母亲的房间移动,拿出母亲一直当宝用的Lola。

8月24日,上午。

“~”

直到黎明清爽的阳光照入我混沌的眼帘中,我才发现,结果我一整晚没有入眠。

提起书包,我慢慢地步行于上学路上。

真的要上学吗?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了吧。之后的是“再调整”,那些真正的超能力者们进行cross world war实战的地方,我这些杂鱼都不如的存在,还有必要去吗?

“~可恶。”

不知不觉地,自己已经进入了学校,来到学生会室的门口前犹豫着。

Council的学生会成员每天都会轮流派出两个人,去学生会室整理文件,特别是仪式过后的今天,文件量多得累人。虽说这是身为副会长的我的义务,但如果没有‘她’的帮助,这依然是一段痛苦的时间。结果今天不出所料,‘她’已经在学生会室等候着我。正当我的脚步准备离开这里时。

“进来吧,鸢。”

一阵清音传入耳中回荡。被发现了吗?我沉重地推开室门。

和堆放着各种资料的旧时学生会室不同,恩立米帝学院的学生会室只是一个简陋的教室改造过来的。除了中央那几张桌子合并成的会议桌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天花板上的巨大黑色魔法阵,那是整个室的中枢,若在旧时代,就是相当于一个巨大的电脑般储存信息的工具,所有的文件资料均以魔力波动的形式储存在其中。所有Council的成员可通过刻印表连接到这个巨大魔法阵,并操作刻印表进行资料的修改。这为这个不大的房间节省了不少空间。

“哟,council(学生理事会)的副会长君。能稍微谈谈心吗?”

在这个大多数人都称呼我为“高二级的‘无’能力者”的学院中,唯一对我还有一丝敬意的就是她。同为council成员的她,叫枫,拥有着一头樱红色长发的她,就是高三级的‘四界之光’。与我根本的不同是她拥有‘红卡’,是为能自由行使cross world system的实力派。修长的四肢,与成熟的神情,使她显得更迷人美丽。身为整个学院的高岭之花与另一个地下偶像,与仿佛玫瑰般的涟不同,枫有着温柔稳重的大姐姐性格,就像水仙花一样。

作为整理文件的同组两人,我和枫不知不觉地就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甚至连我的面具都看破一样,枫时常和我真正的用心谈心。一直都是这样快乐的时间,但我却无法和往常一样享受下去。毕竟,自己可是辜负了前辈的心意,堕落成能力开发仪式的失败者。

而在这个房间的中央的会议桌前,她正坐在其中。桌子上放着两杯冒着热腾腾雾气的热茶和看似美味的糕点。因为家里有着一位奢侈的母亲,故我已经养成了不吃早餐的习惯。而眼前的那些糕点,就是枫得知这个事实而为我准备的早餐。

现在气氛弥漫着温馨的气息。分析吧,现在枫想和我谈心,来安慰失败了的自己。要保持这份温馨的气氛,并让前辈解除担心。现在的我,应该说什么?

“啊啊,这不是枫前辈吗?还真早呢。”

“也没什么,只是想快点见到可爱的后辈的脸蛋,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而已。”

“能与万人仰慕的前辈谈话,我可真是感到无比的荣幸。”

“~我可不喜欢的这幅虚伪的表情。能停止吗?鸢。”

“抱歉,今天的我,心情可不是太好。如果能让我保持现在的微笑的话,可帮了我大忙。”

“什么时候,我们变成了以面具相对的关系了。不是说了吗,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想与鸢的真实想法交谈。”

“~我今天的真心,可是很丑陋的哦。”

“安心吧。凝听后辈的烦恼,也是前辈的责任哦。”

“~~”

无视我的最后通牒,枫以微笑试图融化我内心的冰川。可恶。即使以虚伪的面具相对,也丝毫瞒不了枫。毕竟,枫和我已经交谈了许多年,甚至连翔都没有看到的我的内心想法,也被枫给看穿了。在这个人面前,虚伪是无用的。所以我才一直以内心真实的想法来和她交谈。“那么,有什么事?连‘学院第三’的枫也来找我谈心,现在的我可真是够爆炸性的。”

我收起了虚伪的微笑,内心真实的愤怒瞬间使面部表情抽搐,破坏了这温馨营造的气氛。

“今天要和我谈什么?家人吗?朋友吗?该不是只是安慰我而和我谈心的吧。早餐姐姐。”

早餐姐姐是意味着每当轮到我们整理文件时,她都会为我准备早餐的事实。但是现在

“~仪式失败带来的痛苦,原来已经让你如此扭曲了的吗?”

“真实什么的,有时还是不要知道更好。满足了吗?早餐姐姐,看到我这个表情。”

语言中丝毫不带一点尊敬。连‘前辈’的称呼也省略了,只剩下我讽刺与扭曲的语言。

装出一副与仰慕的前辈对话而感到荣誉的表情相反,内心却遍满了绞痛。

“~不,倒不如说安心了。即使如此痛苦,还是向我道出了真实的心底话。果然还是那么善良呢,鸢君啊。”

“!可恶,我只是把愤怒擅自发泄于你身上而已,何谈善良。”

“正因为是连朋友都不会打开心窗的鸢,我才觉得你是那么的善良的。”

“切。”

“正是因为了解鸢的梦想和性格。我才会知道,向别人道出内心对于原来说是多么困难的事。”

“果然,把真实内心什么的和别人交谈是错误的。现在的我,对犯下这样错误的自己非常的后悔。”

“但即使如此,也还是向我道出内心的想法吧。刚才的语句也是如此哦。”

“!那只是~”

“知道错后慌张地以理由掩饰,也是鸢的作风哦。”

“~果然,还是瞒不过早餐姐姐呢。真不愧是经常和我谈心的话友啊。”

“嘻嘻,那么多年的话友可不是白当的。坐下喝杯热茶吧。”

我坐下来,歇了会脚,缓缓地用热茶润湿干枯的咽喉。热气温暖了我的心,

“对不起,之前的都是气话,请不要介意。”

“冷静下来就最好了。但我想知道,让鸢如此痛苦的理由。”

“~我也不知道,大概自从仪式失败后,大家对我的看法都180度大转变了。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末。”

“应该不止这样吧。”

“~朋友,我和以前的朋友相遇了。但是她却丝毫认不出自己,甚至对自己的不幸冷嘲。我,以前可是非常喜欢她的,可是现在。”

“~~”

在黎明的学生会室里,枫就这样凝听我的诉苦。枫不是那些随便曝出他人秘密的人,相反,她却喜欢和别人共享秘密,赢得了我的信任。所以,在这一年间,我才会向她以真心互相交谈。

“~但是最让我痛苦的,大概是这个身体吧。‘无’能力,失去魔力,连一半人都比不上的这幅身体,和我所背负的信任和梦想,相差太远了。”

“~~”

“当我对照着仪式失败前后的巨大落差,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因为无论怎么做,自己,已经是不‘主角’了,单纯地,只是clown(小丑)而已。”

“~是~吗。”

道出所有的痛苦后,我捂住面部,陷入了沉默。

“前辈的话,如果前辈也失去了能力的话,该怎么做呢?”

“我吗?很简单哦。即使是这样,也要去挑战一切困难,来证明自身的能力。”

“!?不会吧。”

我哑言无语。

“但~失去了能力,就相当于徒手去挑战所有的能力者,这在重视魔力和能力的cross

world war中是极难胜利的。”

“~这,虽然只是极难,却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

“的确,在这个培养战斗向超能力的学校中,无能力是极其巨大的硬伤。但即使如此,我相信,鸢也是有着自己的过人之处的。”

“过人之处?”

“是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价值。而怎样去证明自己的价值,不正是‘再调整’的内容吗?”

“难道,要我去挑战那些能力者?”

“正是如此。”

“不要开玩笑了。如果是打赢获得和战斗丝毫没有关系的f rank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而对上e rank那些拥有初级战斗力的rank,已经是苦战了。到了最广泛的c 或d rank,已经相当于徒手对抗坦克了。更不用说b rank以上的一人就拥有一支军队能力的存在。”

“如果是鸢的话,我相信鸢一定能再调整到d rank的。即使只是无能力也好。”

“~~是吗。但现实,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

“的确,如果继续努力就能成功是很美好的事。但是,在这之前的刻苦读书所苦练出来的知识库,且没有为我带来与之相应的超能力和心境世界的瞬间开始,我已经明白到了。努力是什么用都没有的。”

“那么,就这样放弃了吗?”

“~~”

“不是的吧。‘不要在挑战之前就已经承认失败’,这句话不是鸢时常对人说的吗?”

“~~但是~”

说罢枫用修长的手梳理着飘柔的长发,摆出令人安心的笑脸。这简单的动作,却渲染了极其温馨的气氛,这就是她谈话中经常做的动作。

“鸢。知道吗?即使身是a

rank的‘四界之光’,可是在最初的开发仪式中,我也只是被评为e rank的低能力者而已。”

“!”

“那时候的我,也像你一样不断地苦恼着,后悔着,甚至坚信努力是不会改变一切的。”

“~~”

“但,我发现,即使只是获得与战斗毫不搭边的能力也好,自己还是有着价值。”

“~~”

“我相信着自己的潜在价值,并不断努力去完善心境世界。一直走到了现在,成为了a rank的学院第三的能力者。”

“~~”

“所以我坚信着,之前的努力都只是量变而已,只要继续积累下去,鸢,即使比f rank更低的你,也一定会有质的改变。”

“~~”

“去道出自己的身心吧。一定会有愿意相信你的人,能和你组队,创造出更高更广的世界。要相信,内心的潜在价值。”

这就是枫作风的鼓励。

“多谢,自己,太鲁莽了。不知不觉就失去了向前看的勇气,只是在原地抱怨而已。”

“当然了,能打开天窗说亮话的人,这个学院中可不多呢。”

“呵呵,真有前辈风格。”

直到上课的铃声响起,我才走出令我充满勇气的学生会室。果然每次和枫前辈在一起,我都会感到温馨和希望。

“热茶,很好喝哦。下一次,我们来谈谈如何获得更高的rank吧。”

“啊,加油。让那些小瞧你的能力者们见识一下你的潜在价值吧,无能力者的少年哦。”

上课的铃声已经打响了,和已经坐回位置,边谈笑边等待老师上课的学生不同,在教室的门口旁,有着一位靠在墙壁前的异端~即我。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抢在所有人面前和老师对话。

“老师,能稍稍谈一下吗?”

“?怎么了,无~不,班长。现在要上课了,快回座位吧。”

活生生地把‘无能力者’几个带有歧视意味的字眼吞进去的,是承担我们班再调整的老师。

“不,只是一下子就好了。就是关于我的团队的事。”

“你的队伍还没有完全呢。嘛,即使把你纳入Creature的人,也会因为Consisitency(相容性)的破坏而丧失魔力吧。”

“是的,大家都是这样理解的,但稍稍有些误解。”

“误解?”

“是的,我认为,我的价值不应该受到rank的限制而破坏的。所以想老师为我提供一个机会,让我澄清自己的能力。”

“澄清?这些下课做也行吧。”

“下课就来不及了。”

实际上,之后的这堂课就是老师确认并提交大部分团队的一节课。若提交了之后才确认,即使成功说服了大部分同学,也没有改变的余地。

“拜托了,只用五分钟就行了。”

我连忙低下头,请求老师,隐隐的可以听到教室里窥视我们对话的学生发出的轰动。这份诚意,老师赶着上课的急切再加上同学们的目光,老师也不好拒绝。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在临上课前才向老师请求的原因。

~~~

~~

~

“那么,该上报的队伍已经差不多齐了吧。现在开始点名确认~”

时间为下午,在我的教室里,老师正宣布着已经成型的超能力队伍,大概心算了一下,大约有三分二的学生已经上报了吧。毕竟是关系到整个高二学期的大事,一旦下定了,整个高二年级都不会轻易改变,所以大家都显得异常谨慎。

“还没上报的学生快点哦。最后的截止日期是放学后的五点半。到时候还没有上报的学生将一个人一组,独自一人参加再调整哦。”

尽管学生那么看重,但老师们的言行没有多大变化,因为再调整和高考不同,在学生们的仪式过后,能力几乎是定数了,即使老师们再关注学生,言行多加注意,他们都不会有多大的改变。再调整其实名不符其实,只是为初得能力的学生们提供实战的舞台而已,其中能得到rank的再调整的学生微乎其微。

“那么,就这样就完成了最终确认~之前,班长有些事情想和大家商量。班长,请吧。”

随着老师的话,我猛地站了起来。一下子,全班的目光都汇聚在我身上。

“占用大家的上课时间真的非常抱歉。现在,我想对大家解释一下关于我的能力。”

我做了一下深呼吸,开始在脑海里组织语言。

“就像大家知道的一样,我,鸢,因为仪式的失败,成为了无能力者,甚至连做人最基本的魔力都失去了。但,这不代表着我的价值就这样完全消失~”

“~众所周知,为了保证creator的地位,在cross world中,只有creator才有资格拥有魔力,而其他的creature的魔力都将被压得极低,被迫只能依靠creator提供的魔力来战斗。这就是creature绝对无法反抗creator的原因,以及其上下关系。而和失去了象征世界的我组队的团队,其融合出来的cross world的同步率都是极其低的的,即Consisitency(相容性)极低。的确,没有能力,就意味着没有象征世界,也意味着成为了零。因为零和任何数相乘都是零。而在cross world中,这个Consisitency是同一团队所有creature公用的, Consisitency为零意味着魔力提供效率几乎没有,即该creator与同一团队的所有creature无法进行魔力传输。这就是把我纳入creature后,那位creator将要面临巨大的风险。这在进行creator和creature的象征世界融合时,是非常不利的。也是我到现在也没有团队的原因,但这不意味着我的价值到此为止。”

“~大家可能不知道,拥有学生会副会长和班长双重身份的我,手头里拥有着巨大的资料。其中包括所有学生上报的能力,rank,象征世界的风景。而我,把这些资料全都熟背在脑海中,即我对在座的所有能力者都了若指掌。若有人能把我纳入creature,我打算把这份智慧为其所用。而且,极低的魔力意味着我很难被靠魔力来识别,这意味着在cross world中靠魔力来识别对方存在位置的指南针将失去作用,使得我能奇袭对方。还有~”

我原封不动地把我的一切战术都公布了出来,虽然其中有着不少夸大成分,但一切都是我能作为杀手锏的战术。虽然就这样公布出来会让人警惕,实为非常愚蠢的做法。但我的时间不够了,这节课下课,团队的大部分就会定下来,没有人一起实行就没有意义。所以,不用隐藏王牌的,该放弃的就放弃。

“我想和大家多说的就这几句话。但最重要的,是我的诚意。我想变强,想要实现我的价值。我想证明,即使是仪式失败者,都会有未来。Rank不是一切。所以,请大家给我个机会,即使是已经定下了团队的人,也请考虑考虑我吧。”

我闭上双眼,深深地低下了头,这次,是真心的。即使只能感化两个低rank的人,我也非常高兴了。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认为低下头求人的人都是只能依赖他人的软弱者吧,但现在的我,除了深深地感到愧疚外,还感到内心的那股熊熊烈火在燃烧。是的,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就是斗志,是它让我知道了,即使放下尊严也好,也有必须得到的东西。我,必须证明才行。

“很好,班长,我支持你!”

“!?”

然而,被我短短的五分钟所感化的人,出乎我所料。

睁开眼后,却发现大家都不知不觉地围在我身边,纷纷邀请我入队。演讲意外的成功。

对此,我顿时语塞。

“真的好吗?就这样的我。”

“你在说什么呢?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听了刚才的那些话后,却发现无能力者也意外的有用武之地嘛。”

“是啊是啊。本来对于一些rank极其低的团队来说,魔力是几乎不用的,Consisitency(相容性)的极低也没有关系。”

“本来我们最担心的,不就是班长仪式失败后会自暴自弃嘛。现在的班长,可是我们班最有斗志,最帅的啊。”

“加油啊,班长。即使不入我的团队,我也会支持你。”

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人缘。本来,机械性地认为人缘就是互相利用的我,即使毫无感情也会去交完全不想交的朋友。即使是被我欺骗的虚假朋友,只是和我关系较好的朋友,一下子就涌上来,鼓励我,邀请我。现在第一次从人缘中感受愉悦。

“怎么了,就这么意外吗?鸢君。”

“!涟。”

更令我意外的,在人群中夹杂着一位拥有高贵气质的女人。只是她的出现,人群中就不约而同地让出一个空子来为她靠近我。

但现在的涟慢慢地伸出右手,向我邀请道。大家都投来羡慕的目光,因为加入a rank能力者的团队,就意味着在学院的地位可以得到保证一样。

涟,据我所知,现在的她,是已经到达a rank的大人物,本来以为已经成为屈指可数的能力者的涟会对无能力的我而感到极其的失望。但现在的她,竟然会向我搭话。

“为什么,涟。我不是,已经沦为仪式失败者而让你失望了吗?”

“忘记了吗?在仪式之前就看清你的潜能,并最先邀请你的人是谁?”

“即使是我,也从刚才的演讲里对你刮目相看了。鸢,再次向你询问一下,你有意加入我的团队吗?”

回想起仪式之前,涟就已经开始向我发出请帖。即使仪式是否失败,自己都将得到a rank的能力者的承认。

“是吗。果然,我还是有价值的。”

深深地,感到了自己的存在价值。一瞬间,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潜力和价值后,内心的号角在愉快地高扬。没有什么能比让人承认自己的价值更加令人兴奋的事了。

“那么,涟,以后就多多指教了。”

“哦。”

我伸手准备接过涟代表着邀请的手。我,这次一定要让大家承认我。

接过那只手,意味着我的物语的开始。

啪。

简短的一声,在瞬间变得宁静的教室中回荡。

因兴奋而混乱的脑袋,好不容易才认出现在的情形。

那声响,是涟那代表邀请的手拍开我的手所响起的。

而如此清脆微小的声音,能在刚才还如此热闹的教室里传入我的耳中,是因为现在的学生们,都仿佛进入了沉默状态,无声无色地围着我。

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大家都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

我回望四周,发现只有一个人是活动的。

那个人嘴角渐渐向上翘,冷笑渐渐布满了整个教室。

“呵呵~~实在是令人愉快的蠢样啊。鸢。那副还以为自己有一丝价值的模样,真是几年回想出来都会让人发笑啊。实在是愉悦哦。”

“!怎么回事啊,涟!”

我猛地敲打了一下桌子,以表示自己的愤怒。

“自己思考一下吧。鸢。你不是自称能洞悉全级能力者能力的男人吗?”

忍耐着涟的冷笑刺入骨髓,我回想起有关涟的资料。

的确,涟的能力是,a

rank的绝对防护能力,和~

“绝对操控能力?”

“good answer。”

瞬间疑问布满脑海。

“你,不是真心想要邀请我的吧。”

“是哦,只是想看看我们的主人翁兴奋地看到公主向自己走来,却发现公主眼中的是自己旁边的那位王子殿下,然后自己咒骂自己的蠢模样而已。”

“那么真不如你意了。本来的我,只是想被几个低rank的人邀请而已。a rank能力者的邀请,本来就怀疑着呢。”

“是吗?原来你还以为自己的演讲能感化其他同学吗?那么很不巧,即使是那些邀请,也是我~操~控~的~哦。”

“!你说谎。即使是绝对操控能力也是有数量限制的。”

“呵呵,尝过天堂的味道后就不愿接受地狱了吗?那么,就让你了解到我的能力。”

随着涟的响指回荡,教室里顿时又恢复了热闹。只是热闹的含义完全不同。

“啊啊~为什么我会邀请班长呢?真奇怪呢?”

“?怎么了,为什么我会说出刚才的话呢?”

“对不起班长,请忘了刚才的邀请吧。但是,加油这句话是真的哦。”

向我邀请过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收回了邀请,脸上的兴奋也顿时被冷漠和同情所取代。

随着涟响指的另起,他们又回到了沉默。

“这样就知道了吗?这就是我的能力,没有数量限制,没有时间限制,没有次数限制。绝对的,无敌的,操控能力哦。那么,感想呢?知道真实后的感想~”

涟,高二年级。家境极好,举止优雅,仿佛大小姐般的性格,却又做事均经深思。

但是这样的她,居然只是为了恶作剧而滥用自己的能力?

“为什么啊,涟。为什么即使操控大家也要玩弄我?”

“理由吗?也没有什么,只是因为怕无聊而已。毕竟父亲大人带来的女仆和其他玩具都是死心塌地的,寥无反抗的,毫无乐趣可言。但鸢,玩弄你可异常的愉悦。成绩时常在我前面的你,时常保持着冷静和深思的你,拥有着远大目标的你,我早就想看看你堕落之后的模样了。活生生的,比任何可笑的小丑都好玩,比任何深邃的书籍都值得回味。”

“只是这样吗?把能力向我展示,就不怕被我进一步分析出你的能力吗?”

“不用担心,无能力者的你,无论怎么做都赶不上我,也不值得我去提防。知道吗?你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哦。”

“可~”

“不甘心吗?一定很不甘心吧。不甘心到想向我动粗的地步了吧。但是你做不到,知道吗?操控着全班的我,要把你从世界上人间蒸发,是多么容易的事啊。”

“你!”

“但是,我特别允许你哭哦。一个有志气的大男人会有怎么样的哭相,我早想拜见了。”

瞬间,不甘心和绞痛布满心房。自己竭尽全力的演讲没有感动到任何一个人。甚至把自己的底牌都亮光了。视线顿时变得模糊,泪水就要溢出眼眶。

但即使是这样~

“你说谎!这不是真实。”

我猛地站起来,指着涟大喊道。不能哭,因无力而流下的泪水只会合了涟残忍冷酷的胃口。

必须思考才行,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突破口,述说这一切冷漠都不是现实的突破口。

“这是你用能力在操控大家,让大家邀请我后,再拒绝我而已。实际上大家都没有听入我的演讲,只是你在暗箱中操作,是吧!”

“哦,原来还可以这样理解,但我可是在大家都听到你的演讲却没有任何反应后,才小小恶作剧一下而已。而之后的拒绝,都是他们自己的意识,毕竟因恶作剧而扭曲了个人的意愿就不好了。只是没想到大家其实都不想邀请你而已。”

“这不是真实的。你刚才说的没有证据,只是说得过去而已。没有证据的真实不是真实。”

“哈,好中二的思考方式。的确,我没有证据,但不代表着这不是真实。”

“我不相信,涟。”

“呵呵,好吧。虽然恶作剧过分了一点,但我还是让你重新来一遍好了。”

然后,涟高举的右手在空中比划着一个黑色的魔法阵。瞬间,魔法阵扩大到整个天花板,发出不祥的波动。即使失去了魔力的我,无法感知魔力波动的我,也能用肉眼看到,在其影响下,围在我附近的人开始回到自己的座位。进入了沉默的老师就像被牵着绳的布偶,渐渐回到讲台,大家还不忘把刻印表的时间显示调回我演讲之前。

“~~这,不会吧。”

最后,教室里又回到平常。只有被涟过分强大的能力所感叹的我,和涟两个人依然站着。

“那么,过不久绝对操控就会解除,放心吧。大家的记忆都被我清除了。来,主人翁君,重新开始你动人的演讲吧。”

“~~但这一次,你也没有担保不会再次操控他们。”

“是吗?难道还要我走出学校,去到地球的另一边,来绝对保证我无法操控他们,你才安心演讲吗?”

“~这~”

“嘛,随便你相不相信了。”

说罢,涟又回到自己的座位。随着其一个响指,教室里瞬间又恢复了生气。

“最后的截止日期是放学后的五点半。到时候还没有上报的学生将一个人一组,独自一人参加再调~?怎么了,班长。为什么站在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啊~这~”

“嘛,反正班长也有些事情想和大家商量。就这样站着也没关系哦。那么班长,请吧。”

“啊~哦。那个。”

瞬间,失去了记忆的大家又重新用冷漠的目光洒遍了我全身。让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是吗。涟清除了记忆,让大家重新回到我演讲之前了。

什么嘛,这时只要相信自己,把刚才的演讲重新搬出来就行了啊。

相信吧,现实不会是那么残忍的。说吧,就只是五分钟而已。说啊,鸢。

你不是很自信的吗?只是五分钟而已。五分钟而已。

如果开口可能会失败,但不开口的话就一定失败了。你不是还有不得不背负的家庭的吗?

你不是很自信的吗?真相不是这样,不是吗?说吧,说吧,说吧。

气氛又开始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了。分析吧,这时候的你,应该说什么?

我打起勇气,重新组织着语言。然后从颤抖的牙缝中,抽出这样一句话来。

“对不起,已经~没事了。”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放弃了演讲,从课堂上逃了出来。所走过的走廊上挥洒着少年的热泪。

“可恶~”

为什么呢?只是接受与我的演讲相符合的真相而已。只是这样的勇气,也没有。

“可恶,可恶~”

黄昏顿时又充溢着整个校园,意味着下课的铃声清脆地响起。

最后,我到达了校园的一个角落,这里没有人。

“可恶!”

浑身的愤怒和不甘心,化为拳头,狠狠地往角落的墙壁上撞。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每一声都伴随着我的怒火,每一拳都代表着我的无力。

就这样,仅仅持续了30秒,拳头传来的刺痛和血液的热辣就让我不得不停止拳打。

连发怒也不尽人意的这幅身体,就那么软弱吗?

无法放出的怒火聚集在脑中,使得发热的头脑连向地上撞的想法都有了。但一句话阻止了我。

“有什么事让你那么觉得绝望吗?不过不用怕,之后~”

还幻想着这时恢复记忆的南会来安慰我,在看清现实后,我再一次感到绝望。

“我们会让你觉得更绝望的。绿卡。”

眼前的,是几位身材魁梧的壮汉。chastiser(惩罚者),自称校园正义使者的恶党。

很明显,在得知我沦为无能力者后,他们才放心来找我算前几天的帐。

“去死吧!”

毫无疑问的,他们上来就是一趟毒打。

顿时感到视线模糊,原来是其中的一拳把我的眼睛打飞在地上。

虽想去用手捡回它,但就在手接触到眼镜的瞬间,其中一个不良把脚狠狠地向的眼镜踩去,其中夹着我的手。掌心传来了由玻璃碎片所划破的激痛,掌背传来了由运动鞋底摩擦的剧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重痛苦所引起的激荡,点燃了不良们施虐的火焰。

“哈哈哈~~~如何了,‘副会长’?不,应该是可怜的仪式失败者才对哦。”

“嘛嘛,反正没有能力的人在这个超能力学院中根本就没有地位,即使我们欺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喂喂,不要那么没公德心,什么欺负,这不是决斗吗?超能力者之间公平的决斗,不正是这个学院所允许的吗?”

“是啊是啊,cross

world war。到时候才伺候也不迟。反正‘再调整’中对手的选定也是自由的,不如我们chastiser(惩罚者)的第一场对手就是副会长你吧。’”

“GOOD JOB。就这样决定了。超能力学院的耻辱不,应该是渣滓才对啊。那么渣滓先生,到时候请多多指教了。”

然后,不良们又沉溺于残暴中。看到曾经压制过他们的我的下场后,他们很满意。

“这样就满足了吗?chastiser(惩罚者)。”

我捂着流着血的右手掌,跪在地上仰视狂笑的恶党们。

“渣滓,请不要忘记,我们是什么?chastiser,这个学院的正义使者啊。那么什么是正义啊?那当然是强大才是正义哦。那么,相对的,弱小不就是邪恶了吗?惩罚邪恶,维护正义,这就是我们chastiser,惩罚者的工作啊。大家说,对~不~对?”

“对极了!”

对于恶党的挑衅,我无法反驳,不,是没有力量去反驳。

过去的我,和他们一样都是尚未孵出的蛋,故虽和他们同等地位,但一直努力充实世界观,力求获得强大能力的我,一直坚信着自己将来能藐视他们这些无心向学的人。

然而,我却只是一颗死蛋而已,其中不会孕育出什么。努力,志向,背负,愿望,没有使我强大过他们。我做错了什么?

不,这样问自己的一瞬间自己已经错了吧。

故我虽咬牙切齿,却只能低声啜泣。弱者只有人去同情,没有人去看得起。

正如他们所说,无论我曾付出过什么努力,弱就是邪恶,强就是正义。

现在自己的这份弱小,就是,自己的报应吧。即使不愤,我也只好痛苦接受。

这,就是现实。

“到此为止了,chastiser(惩罚者)”

“!”

夕阳下,金发的男子站在了激战的中央,挡在了我的面前。其高大的背影,在如今的我看来是如此的灿烂魁梧。他就是我的好友。

“翔!?难,难道是~最近传闻中的,我们级最强大的能力者。阳炎之太阳神!?”

“知道了,我的名字。那么,你们应该知道吧,我的出现,代表着什么?”

被翔的出现吓得面青的chastiser,欺善怕恶的本性瞬间露出了尾巴。

“这家伙,鸢,是我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我将来团队的最强的军师。和他作对,就是和我,阳炎之魔神作对。刚才的行为,能当做cross world war的挑衅和挑战接受吗?”

“不,那个,魔神大人。那~那是有理由的。请听我们解释~”

“在‘再调整’开始之后,每天我都会向你们chastiser提出cross world war的挑战申请。这7天里,我会让你们的身体记住的,魔神的恐怖,神域的深渊。”

“这,不~”

“那么还不快点给我滚!”

“是!”

恶党们一溜烟似的逃走了。留下我和翔两个人,在连黄昏都要遗忘的校园一角里。

老实说出我意料,一直跟在我后面的翔~是那么帅气的男人吗?

“吓死我了,第一次正面对着真正的不良呢。还好,他们逃走了。”

随着翔的一下长叹,抹去额头上的汗珠,翔回到原来他那善良的表情。气氛一下子变回了平常。

“对不起,鸢,能站起来吗?”

翔向我伸出右手,示意拉起跪在地上的我。然而被眼镜碎片所划破的手不允许我接过那只手。

“哦,对不起,我没有发现你的伤。”

“不要介意。~自作自受而已。”

我连翔的眼睛都不敢正视,缓缓地扶着墙站起来。

“那只手,受了那么重的伤,恐怕会影响明天开始的‘再调整’。鸢,那不是开玩笑的,现在去校医已经来不及了,快点去优那里治疗吧,她的话,一瞬间就~”

“优吗?是啊,优,她记起了关于我的记忆了吗?翔。”

“你在说什么?现在还~”

“记起了吗?”

“~还~还没有。”

“是吗?也是啊。果然,是这样啊。”

那段记忆,对于优来说,大概是如此的可有可无的,恐怕已经被忘记到世界的哪里去了。

我扶着墙,向校门走去。没有了眼镜的世界,是那么模糊的吗?

“要到哪里?鸢。”

“回家,今天的我,已经累了。”

“但是,你的手,还是交给优~”

“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

发现自己激动后,我努力使自己平淡心情。大概今天发生了太多不如意的事情了吧,虽早有觉悟,但想不到自己的心理素质是如此脆弱。

现在气氛开始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分析吧。现在的我,应该说什么?

“对不起,翔。今天,实在是累了。还有,不是说过了吗?在仪式之前,无论谁能获得魔神的力量,待在优的身边,另一个人都要送上最好的祝福,不是吗?”

“但,没有规则一个人获得力量后,另一个人要离开啊。”

“太天真了,翔。就是这样的潜规则。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我,无法待在她的身边。对我来说,她太耀眼。”

“但~”

“要幸福哦。翔,连同没有被神所保佑的我的份一起,守护着她。”

说后,我背对着翔离开这里。不单只优,就连翔,也像那夕阳一样美丽又遥不可及。

神和人的距离,无法用友谊去填补。

如果说翔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的话,那么我,就是陪伴主角成长的配角。当主角觉醒了力量,破壳而出后,像我这样的配角,只需要静静消失就行了。

“这样不行!”

“!”

不顾我的反抗,翔扣住了我的左手,不让我离开。

“约定好了,三年前。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无论到哪里,我们都要在一起的。鸢。”

“那种约定,只是过家家~”

“我一直都是望着你的背影成长的,鸢。”

“~”

“就像童年时一样,我一直都看着拥有领袖气质的你长大。并且一直模仿着你,跟随着你,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想你一样的男人。”

“~”

“优在小时候是更加关心你的。你们两个,在我眼中,就像最崇拜的人,和最美丽的人。而我,只能一直在你们背后,追赶你们。”

“~”

“老实说,刚才我对chastiser的那些气概,就是从以前的你身上学来的。像不像我不知道,但即使是这样的我,也是用尽了全力去回应优的期待。”

“~”

“所以,我决定了。鸢,加入我的团队,成为我的creature(创造物,cww中指部下)吧。有我做creator,我敢担保,没有人能欺负你。我们三人,能再次在一起的。”

“~想说的事情就这些吗?”

“是的。”

“是吗?”

现在气氛开始弥漫着真诚的气息。分析吧,翔是认真想要我加入的。加入了超越a rank的魔神团队,以后的我的地位,将得到保障。什么,很简单嘛。一句话后,我将得到魔神的加护,继续在学院里畅通无阻了。现在的我,应该说什么?

“对不起。翔。这就是我的回答了。”

我狠狠地甩开了翔的手,和他保持5步距离。

“!为什么?鸢。我是真心想要让你加入的。”

“是吗?真心。已经廉价到只要带上它,随便一句空话都是真心话。”

“不是空话,我是真的~”

“那么我问你,如果我加入后,你将得到什么好处?”

“这~我~”

“想不到吧。也没可能想得到。因为和我组队,没有任何好处,只是凑人数而已。堂堂的魔神大人要一个小兵凑人数吗?”

“但,鸢,我~”

“cross world ,是融合了所有creator和creature的架空世界。其中Consisitency(相容性)尤为重要。”

Consisitency(相容性)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势力的象征世界融合后的相容程度,也是一个势力队员之间心灵的共鸣程度。有着共同目标,理想的人,他们之间Consisitency越高。一般来说,越是接近的rank和感情,会增加一个势力的的Consisitency。越高的Consisitency,所诞生的cross world不单只更稳定,而且该势力的魔力提供将更有效率。而Consisitency是可以随羁绊的提高而提高的。因为Consisitency的限制,所以一个势力的creature过多的话,将严重降低Consisitency。这也是限制了势力人数的重要原因。一般一个势力包括creator有5个人就是极限了。

“你是s rank,而我是o rank。这之间的rank有多大,你知道吗?和毫无象征世界的我一起,所诞生的cross world的稳定程度,你想过吗?”

“这~我会努力去克服~”

“不要张口就说谎言啊,翔!”

“!”

“零与任何数相乘都是零。与空虚的象征世界相融合,所诞生的cross world的Consisitency不是极低,而是零。即到时候你的势力的每一位creature,都不会得到魔力提供,只能是孤军迎战的一盘散沙而已。”

“但,我~”

“向前望,翔。你不应该在我这里花那么多白费力。你不是要回应优的期待吗?那么凡事都多经过考虑啊。你所在的,应该是更高的rank,更远的目标,甚至说背负起整个世界也不言过。”

慢慢地,翔低下了头思考,不久,握住我的那只手更紧了。

“即使这样,我依然不能放弃过去的约定。”

“切,还不明白吗?翔。我~”

“放弃过去,忘记过去的人,成不了大器。必须背负,不单只优,还有鸢的痛苦,我也要~”

“给我闭嘴混蛋!”

“!”

紧握的右手反过来抓住翔的手腕,固定在我们之间,流着鲜血染红这我们的关系。

“你真的以为我是为了你好才说出那一番话来的吗?不是!我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第一次那么近距离怒视翔的感觉,让我的心如此疼痛。

现在气氛开始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分析吧,要让翔放弃自己,现在的我,应该说什么?

“如果被你所包庇的话,我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你的光芒所淹没。能想象吗?在魔神的势力里,有着一个毫无能力,只是靠后门进来的人后,我会多么难受。我有着自己的志向,自己的背负,我可不愿意在魔神的包庇下度过人生。我可不想让别人瞧不起自己。朋友算什么?不是自己亲手干的就没有意义。这份心,正在被你所糟蹋,你懂吗?”

“这~不是真的~”

以几乎压着翔的气势,我任由情绪爆发。其中不少是气话,更有不少是真心话。

“你知道了吗?这就是真正的我。”

我抓着翔那刻着太阳血印的右手,在翔面前扬动。

“看到这个血印没有。你的这个血印,这份力量,还有在你的手上亲吻的优的余香,这些东西~~~~~~~~~~~~~~~~~本来,应该是属于我的。”

留下发愣的翔不管,我一个人在操场上慢行了大约一个小时。

本来,应该是属于我的。

呵呵,这究竟是为了让翔放弃自己,还是真正的心里话呢?我已经分不清了。

“喂,看到那家伙了吗?”

“没看错,是渣滓。”

“魔神呢?”

“好像没有跟来,也没有和渣滓构成势力。”

“是吗,放心了。”

不知不觉地,后方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嘈杂声。不知不觉地,自己已经被chastiser(惩罚者)的成员包围了。

“哟,渣滓君。”

“哦,有什么事吗?你。”

“不是说好了吗?在‘再调整’中,我们是第一个进行cross world war的人。而牺牲品,自然是你了哦。”

“是吗?还真亏你能那么无聊。”

“怎么了,渣滓。那副垂头丧气的脸,难道是因为太弱了,连好朋友都抛弃你了吗?”

“是在确认了我没有加入翔后才来找我的吗?嘛。没关系了。现在的我,可是什么也奉陪哦。”

再过10分钟,宣布放学的钟声就会打响,同时全校范围的cross w orld

system的封印就会解除。5点半,就是我接受惩罚的时候。Chastiser吗?可能真的是为了惩罚这样的我而诞生的。

不久,为了观看学校首场cross

world war的学生们开始聚集在我们附近。

严格的说,明天开始才是再调整的时间,故黄昏下的这场决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是为了向我出气的不良们的游戏罢了。

Cross world war是学校允许的公平的架空世界能力决斗系统。没有人能阻止,因为这是正规的。

当然,我也有拒绝权。但一直拒绝,他们就会缠着我,不如今天早早结束好了。

虽想如此,但恐怕他们不会让这早早结束吧。

虽说是模拟真实的战争,但面向学生的cross world system可是与真实赌上命的战争几乎一样。

当然,体会到从未上过战场的学生,学生版的cross world system里,痛苦会被被减到平常的四分一,而在学生版中死去的人也不会真的被榨干魔力而死去,而是被夺走一部分魔力,使其暂时不够魔力短时间内再次开展cross world war。当然,魔力在这个物质世界中是无法通过任何渠道得到的,只能自身的缓缓恢复。等到一段时间的恢复后,他们又可以回到正常。而这个时间,就是7天。这就是‘再调整’为什么是一周的原因。

“你还有五分钟写遗书哦。”

“这里有纸和笔吗?”

“你告诉我,等一下,cross world 里,我帮你刻在你身上。哈哈哈~~~”

“是吗~”

反正一定会输吧。也没有赢的理由。

对方是四个d或e rank的低级能力者,而自己只是一个连魔力都失去了的平常人。

胜负,很明显。

没有任何能力,也没有逆转的技巧,更没有这个心思去思考。武器,也只有口袋里的一把可折叠式匕首而已,它还是一把便宜货。而和我组队的人,一个也没有。

一切,在我沦为仪式的失败者后就决定了。

我能相信奇迹吗?

别傻了,奇迹是没有的。如果有的话,它早出现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像行刑台的倒计时一样缓慢又快速。

对不起。翔,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对不起。优,对你曾有过不实际的幻想,即使那是真心的。对不起,枫,你的学弟不争气了。

对不起,源,哥哥,无法为你治疗了。

明明只要拜托一下翔,通过他来求一下优,就有可能为你治疗了。

但是,我无法请求。翔才刚刚开始,优如果擅自为你治疗了,也很难做。

我知道自己其实是因为胆小才没有请求的,但,源。

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啊~

“‘cross world war’on!!!!!!!!!!”

cross world 。融合了两个势力的架空世界,因为我没有象征世界,故这里反映的是对方的世界。

这里是无尽的废城。黑夜笼罩着这里,圆满的月亮成为这里唯一的光源。

无数死息的大楼矗立在大地,破碎的窗架,满地的尘渣,硝烟的空气。

毫无人烟的荒废之城成了这里死囚的乐园。

无罪,无人,自由,狂野,潇洒,黑暗,堕落却又疯狂。

这就是这个世界所反映的一切,也是对方势力所共有的愿望。

“如何了,拿出武器啊,渣滓。要有反抗才有动力的吧。请给点服务精神好吗?”

我颤抖地从口袋中掏出匕首,却无法像以前一样耍花式一样地玩弄于鼓掌中。

也是的,现在的自己,已经没了。前途,地位,尊严,朋友什么的,就连初恋,也没了。

就在什么也失去了的最后,我回想起轮椅上的妹妹。

即使这样,至少,至少,也让我为妹妹争取个治疗的机会啊。

这,不正是我那刹那的象征世界里所看到的一个碎片吗?

那么,这就是我唯一也是最后的愿望吧。

其他的愿望全部都不要了,只留下这最初的愿望吧。

我,想让妹妹再次看到阳光,再次奔跑于绿地上,再次,回到以前的她。

这幅身体不管怎么也行。如果神抛弃我,我就向恶魔祈祷;恶魔嫌弃我,我就向自己祈祷,如果连自己都无法拯救自己的话,我就向~

我唯一的肉亲祈祷。

“不是很有趣的战斗吗?不如让我来参一脚吧。”

“!”

不知不觉地,在我的身边,多出了一位不速之客。

回应我的是一位娇小的红发少女。飘荡的双马尾,纤柔的身子,却有着比谁都要强烈的斗志,不,是疯狂的斗志。

少女拍着我肩膀,低声在我耳边低鸣道。

“你不带眼镜的样子还真帅嘛,鸢。作为你唯一的战友,多多指教了。”

“~你是~缘。为什么~”

“振作起来,少年。我会带领你走向最好的happy end的。还有,颤抖的手可对不起你手中的匕首哦。我来教会你怎样使用吧。”

夺过我手中的匕首,少女只身与四位壮汉对峙着。

“这不是缘吗?刚好,不顺眼的人物全集中在一起了,那么就新帐旧账一起算吧。”

“是吗?你们不知道我的能力,才会如此嚣张吧。没关系,我重新自我介绍一次。”

少女左手拿着我的匕首,右手从虚空中抽出一把甚比她身高的深红色巨刃。

“新月哦,是谁的允许让你如此皎洁,染成我的颜色和形状吧。”

少女用巨刃指着圆月,月亮顿时被血染成红色,并被扭曲成残月。然后世界仿佛回应少女般颤抖,从大地中伸出无数的红色的铁链,贯穿废城,把天与地硬生生地绑在了一起。

“红月的战场已经准备好了。我是缘, a rank的‘world breaker’。拥有能够毁灭任何世界的能力的,对界能力。那么,Chastiser,接下来的是令人兴奋的狩猎时间了。”

~~~Pray all the souls return to your waning

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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